2020年3月15日

關於創造土地

把自己無限放大與無線縮小這件事極度相似。問題是不大不小時的狀態,僵住、卡住的狀態。

提問,
我的起源在哪?終點又在哪?

我從羊水中出生,你從大海中上陸。若無限放大或無線縮小,其實羊水和海洋一樣,是水。

開始了共生,我們一起慢慢地創造你的和我的土地。然後慢慢地有更多的生命在那土地上生長,我們創造的土地可以讓世界更多元豐富,但是那些卡在時間、空間上的,不記得創造土地的姿態了。其實我們都是造物主,每天都還在創造,那片我可以讓更多人和我一起站立的土地。

對,是片刻組成永恆,而且片刻已經是永恆。





2020年2月29日

關於死亡

場所:멀구슬낭 家

內容:生活的痕跡。那些閃閃發光的、黑暗的生命的吉光片羽。我死後的未來,如果有人想念我。(你會如何想念我呢?)

材料:畫、身體的移動、生活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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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何我一定要談論死亡呢?

若要好好地介紹我自己,談論死亡這件事是不可避的。因為死亡經驗深刻地雕塑了我截至目前活著的人生歲月。甚麼樣的死亡呢?具體地說,是那個瞬間賦予我片刻生存意義的死亡。

嘿,但是當時我不知道,我以為的片刻會無限重複,組織成比想像中還要長的歲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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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被現在的我稱作「小時候」的某一天,我一個人關在熄了燈的漆黑房間裡,感到無限孤獨、求救無門,我想著人生太難以及死亡這些事。一想到活下去將面對的困難與無助,就想死了算了,但是死亡也太難,我就這麼卡著、卡著又卡著,不進不退,走不出來。但是時間繼續前進,為了跟上時間,我切割靈魂,把一部分的我的靈魂留在卡住的那一刻,盡全力好讓剩下的我繼續前進。所以我長久以來以為,死亡是我活下去的力量,總是用這樣的話鼓勵自己:「深吸一口氣,好的,我可以再活活看,再試一下下就好,若真的不行了,大不了選擇死亡。」

從此,我撥下了自己一部份的靈魂,把它留在當時過不去的那一刻,也留在我的脖子上、身上。我學會妝點那塊布,時而跟那塊布玩。

為了解放、為了擁抱自己。


身上的色彩被剝落,剩下慘澹的白布。
紙門上的木頭橫樑懸掛著白色的布。
眼睛凝望白布,我開始和自己玩我與我的遊戲。
與懸著的白布互動,接著解開並拿下白布,
開始攜帶著白布生活,
慢慢學會妝點白布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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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在我死前,我有機會交代後事,我要說甚麼呢?
(我不要像D一樣,交代遺產)

- 化作導覽員,(剛開始時)導覽員週身照著透明玻璃,導覽我的生活。(之後,透明玻璃會卸下嗎?還是未知數。)
- 所有的創作都是我活在「境界」的證詞。
- 甚麼才能作為來到境界的邀請函呢?
- 境界之一:生死交界,光與影之間,遺書與生前葬禮。遺書:死後讓人看的文字,死前給自己看得文字,在跨越的瞬間,在卡住的瞬間,在不斷創造生命的土地的瞬間,我聞到、感受到我的正體性。
-場景之一:在家裡不斷呼喚我的名字,掏空名字的字義。



2020年2月26日

關於走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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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走路。

想要在這條我們常走的路上,好好地走路,嗯,不完全像是散步。因為也許比起散步,又多了一點心或意志。但是,踏穩了的每一步,落地時總是存有視差。這樣的經驗,正是我每日面對變化的適應不良。

同一條路,卻又不同,同樣的一個場所,卻又不同了。目前這條路、這個場所上已經看不到的瞬間們,它卻弔詭地持續存在著。存在在我每日的視差體驗中。
這樣的視差困擾著我,這樣的困擾有時很微小,所以以為掠過這些,繼續好好地過著每天的日子不會太難。看上去,日子的確照樣過著。所以我猜想,不知道是因為太小了,還是因為太大了,所以人們才選擇:先好好地走路。(即便踏下去的每一步都存有視差。但有時忽視那樣的落差不會太難,反而更容易。)也許根本也談不上選擇不選擇。


2020年2月1日

畫的一生


曾經被我畫出,卻又被我「銷毀」的一幅畫。(目前這塊畫布上的畫已經看不出這個瞬間,但它卻弔詭地永遠存在在這幅畫裡)。在「銷毀」前;在與這個瞬間離別之前,我拿了相機記錄下這幅曾經問世的「畫」的一生的瞬間。(所以暫且稱它為實際上已經不存在卻又存在的一幅畫。)

關於「銷毀」,其實也是一種用詞的不精確。作畫的過程就是不斷的「銷毀」,如同我說人生的每個瞬間都是「死亡」,前提是如果我把這幅畫的這個瞬間視作終點。但以一個「過程」而言,只是其中一個被記憶下來的轉折點。

過了八年重新翻看這個瞬間,有惋惜和驚嘆。重新提醒我,關於在「銷毀」與「創造」之間以及在「坦然地轉換」與「失望地遮掩」之間的這件事。

關於發現畫的一生的這件事,曾經讓我感到極度喜悅與興奮。其實現在也是。







2016年10月2日

陰陽



與其說這是世上諸眾,是普遍現象,
不如把這一紙圓,看作一個人的故事。
一個人內在的A與B。